真咲屋

還真是好久不見...完全成了文筆渣和取名廢，這還是從資料夾裡挖出來的舊文欸

希望之後也可以繼續寫下去...連短篇都能坑的我到底在說什麼呢w

*

大學的食堂裡，櫻井正一如往常悠哉享用著他的早餐，對面卻來了個熟悉的身影。

「櫻井教授，早安。」他的戀人相葉雅紀放下他的餐盤「我可以坐這裡嗎?」

「請坐請坐。」

明知故問。不過在四周全是人的食堂裡，也只能保持這樣禮貌的距離。就算櫻井如何想給他一個抱擁或者是早安吻，也只能淡淡瞄他一眼，把視線放回自己的餐點上。

「相葉君早八的課會爬起來吃早餐，還真難得。」明明平常都是賴床到最後一秒的。

「平常不會，但我昨天通宵，現在好餓。我要開動了。」相葉對著他的貝果與咖啡合掌，以驚人的速度吃了起來。櫻井蹙起眉頭偷瞄了一眼手錶，七點五十。原來如此。

「吃慢一點，對消化不好。」雖然知道對方趕時間，還是忍不住勸誡了一聲。而相葉只是一貫地點點頭表示聽到了，完全沒有照做的意思。餐桌的兩邊形成兩道完全不同的風景線。

難得能一大清早就見到人，卻不能好好聊個天真是太可惜了。櫻井優雅地吞下他的飯糰暗想著。

「會被看見，別鬧。」他突然開口，用與其他時候一樣淡漠的語氣，若無其事地啜飲一口奶香味濃郁的拿鐵。相葉笑瞇了眼睛，咀嚼的速度絲毫沒有慢下來，默默收回餐桌下磨蹭櫻井小腿的腳。這是公共場合裡他最大程度的撒嬌。

「你啊，既然這麼趕，讓食堂阿姨幫你打包起來不就好了?」

「@#$%^(#)@%%^(#)@!咳咳咳咳!」

相葉口齒不清的回了他一串結果還噎到了，櫻井還來不及解讀那堆亂碼就慌忙把手中的拿鐵推給對方。相葉狠狠灌了兩口才把害他噎到的最後一口麵包團吞了下去，最後用自己的咖啡漱漱口。

「我吃飽了!是說教授~」

「說。」櫻井挑眉打量面前搓著手的相葉。語尾拉長是他有求於人時的小習慣。

「教授那個你的期末考卷能不能出得簡單一點、」

「不行。」即答。

「拜託拜託這是我四年一次的請求、」

「不行。你上課不要睡著不就沒事了嗎?都要畢業了。這也是我四年一次的請求。」

而且課後都已經有自己這位櫻井大教授無償補習了，還要多要求些什麼呢，這孩子真是貪心。櫻井嘆了口氣，沒發現自己看對方的眼神早已充滿了無奈的寵溺。

「呃…最後一堂課我會努力看看。」教授大人所言極是，他只好乾笑幾聲蒙混過去。

八點的鐘聲正好響起，相葉才想起自己必須橫越整個校園去趕課的事實。

「那教授十點再見啦!」他對著櫻井點了下頭猛然起身，拎起包包就要開始衝刺。

「你等一下!」櫻井急忙叫停，下意識就要伸手抹去他嘴邊沾上的果醬。直到相葉望向他才驚覺自己的錯誤，對相葉伸出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中，最後只好收回手從懷裡掏出濕紙巾給他遞去。

「嘴角沾到果醬了，還有，頭上的呆毛。」

「啊…」

相葉隨手壓了壓頭頂，略微害羞地對櫻井一笑。

「那我走了，謝謝教授。」

「嗯，路上小心。」

那撮呆毛仍然屹立不搖，隨著相葉跑開的動作一晃一晃，像春天河邊新長的青草枝。

想替他整理好頭髮，把那撮不聽話的呆毛給壓平，但那樣生氣勃勃又惹人喜愛的樣子，卻又讓人莫名地捨不得出手整頓。

「櫻、櫻井教授?」

兩位女學生扭扭捏捏地靠近這裡。櫻井認出他們是相葉的同學，似乎想模仿相葉長久以來的行為來親近自己。

畢業季嘛，要告白的話不趁現在更待何時。他想起研究室信箱裡那些粉紅色的信紙頭就微微疼了起來。

「我們可以坐這裡嗎?」

櫻井只是對他們禮貌的微笑，拿起自己的拿鐵紙杯。

「嗯，我剛好用完了，你們請坐。」

忽視兩位女孩失落的眼神，他順手把相葉忘記收走的餐盤一起放回回收區。想起方才那串「@#$%^(#)@%^#)@!」，唇邊不自覺泛起笑意。

『因為我突然想見你嘛教授。』

已經有個這麼可愛的戀人，勢必是無法跟其他人交往了，對吧?

*

文學系必修課，主題是平安朝文學。櫻井在台上流暢地搭配著投影片講解千年以前的文學作品與作家。雖然說是必修，台下除了前排認真聽課的學生，後排滑手機睡覺混學分的學生還是少不了。這些櫻井也都習以為常，並不以為意。長到這麼大，聽不聽課都是自我責任，到時候考試考不過也是自我責任，他可不管。

不過坐在最前排還可以睡到微微打鼾的學生倒是十分少見。還有勇氣當面請他降低考試難度的應該也只有這位有這種膽子了吧。

完全沒有把自己四年一次的請求聽進去嘛。但是他昨天通宵了，也是情有可原…不行不行，不對的行為就是不對，不可放水。

「思ひつつ　寝ればや人の　見えつらむ　夢と知りせば　覚ざらましを」

隨口朗誦完這段知名和歌，櫻井手上的講義狠狠往那位睡得香甜的同學的桌上敲下去。

「嗚哇!」頭上還翹著呆毛的同學發出一聲怪叫驚醒。

唔，好可愛。心中的小櫻井大叫了一聲。然後小櫻井用力甩甩頭戳破那些到處亂飄的粉紅泡泡，變回了面無表情的冷面櫻井教授。

「相葉君，請回答我剛剛朗誦的和歌的作者，還有和歌的現代文翻譯。」

就算相葉可憐兮兮地望著櫻井，對方也只是面無表情的回看著他。相葉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問題的前半部分，眼看氣氛越來越尷尬，櫻井只好嘆了口氣，雙手抱胸公布答案。

「小野小町。夢裡相逢人不見，若知是夢何須醒。明明靈魂都透過夢境去到你身邊見到你了，為何回到現實全是一場空，是一首隱含女性幽微相思的歌。大學、不、我想高中時候應該就已經學過了，畢業生連這個都不知道就別說是我的學生。懂嗎相葉君?」

「懂了，啊啊!」

相葉恍然大悟地一拍手。

「這麼說來，我剛剛夢到櫻井教授了。這是我很思念教授的意思嗎?嘿嘿。」

櫻井在哄堂大笑之中瞪大眼睛看著面前一個勁傻笑著的相葉。

這人是不是還沒睡醒啊?

不對，古人云天然切開都是黑所以絕對是故意的!

「那還真是謝謝你這麼心心念念著我啊相葉君。不過我就在你面前上課，你不需要透過夢也可以見到我的。靈魂乖乖待在體內就好，最後一堂課別再睡了。」他選擇冷靜地走回講台上，拿起水杯潤潤乾渴的喉嚨。

「好~教授，畢業前夕我可以說一句話嗎~?」

「請說?」這次又是什麼?

「現實的教授比較夢中還帥，而且是我的理想型喔。」相葉這次換上一臉認真告白的表情，還做了個醜得很可愛的wink「我喜歡你，跟我交往好嗎?」

這下整間教室變成了炸開的鍋，男生起鬨吹口哨女生kya kya放小花，喧鬧聲不絕於耳。敢放肆地在冷面教授的課堂上喧鬧的大概也只有畢業前的四年級生了。然而櫻井還真是沒料到這一招，教學生涯中難得感受到了窘迫，熱度也隨之爬上自己臉頰。

不知道是眾人的預謀犯案還是相葉臨時起意，總之這群小鬼畢業在即就什麼都不怕了是吧!?

他很快重整旗鼓，刻意對台下揚起一個曖昧的笑容。

「好啊相葉君，交往吧。我家在上野X丁目的A大道OO超市旁邊的巷子裡，今天晚上過來嗎?」

如果此時有人路過這間教室外的走廊，肯定會被裡頭傳來爆炸般的歡聲嚇得不輕。相對於從容不迫的說出露骨問題發言的櫻井，沒想到對方會自然地順水推舟的始作俑者相葉反而不知所措，只好把燒紅的臉埋進兩雙手掌之中。只聽得見自己失速的心跳聲敲擊著鼓膜，在耳畔隆隆作響。

翔ちゃん大笨蛋!他在心裡大喊。胸膛裡的小鹿直繞著圈子奔跑打轉，最後整隻鹿暈呼呼地不支倒地了。

「教授想對相葉君作什麼啊!」後排的某位男同學對櫻井喊道，男孩子們全心照不宣地放聲大笑。

「這我得好好想想。嗯…那就給相葉君來個特別課程吧。這可是作為戀人的福利喔。」

在任何人來得及起鬨以前，櫻井收起了笑容，氣場一轉。

「今天到剛剛為止的內容期末考會考。我不會再講第二次，沒有筆記的自己想辦法吧。繼續上課。」

當然不可能被這群小鬼頭牽著鼻子走啊。櫻井教授一點滑鼠把投影片切到下一張，考試內容一去不復返。

這會兒剛才還很愉快的調戲教授的後排學生們一同發出了慘叫，連相葉也急忙從手掌中抬起頭卻什麼都沒來得及看到。收到預期中反應的櫻井則是滿意地雙手抱胸微笑點頭，抖S氣場全開的笑讓女學生們再次發出了小聲的kya。

敢公然調戲教授，可多的是方法治你們。

*

午休時間，相葉造訪了櫻井的研究室。表面上兩人十分認真地討論相葉未來出路的問題，這當然是作給外面的助理看的。但到後來話題總會不知不覺越跑越歪，直到完全變成閒話家常為止大概不用十分鐘。隔間外的助理也已經對這對師生的歪樓技能習已為常，微笑著偷瞄這四年如一日的愉快風景，一面用著自己準備好的午茶忙裡偷閒。

這彷彿洋溢著「幸福」的光景在畢業典禮之後，就看不到了吧。助理不禁覺得有些可惜。電話響起，助理連忙放下茶杯眼明手快地接起電話。

「櫻井教授，藤澤教授來電，說與您約了討論論文的問題…。」

「啊，差點忘了。」櫻井望向牆上掛鐘，笑道「他也真是急性子，不是約了一點半嗎?」

「他好像已經在等您了。」

「不過也差不多該過去了。相葉君我們有空再聊。」

「還有我今天必須先離開…很抱歉。」助理低下了頭。

「你有提早跟我報備過啦，沒事沒事。」櫻井拍拍助理的肩膀「相葉君我記得你接下來是空堂，可以拜託你幫我把一些資料輸進電腦裡嗎?順便留守研究室。我那裡結束之後再帶巧克力蛋糕回來。」

「巧克力蛋糕!好的交給我吧!教授慢走~」相葉雙眼發亮著用力朝兩人揮手，櫻井已經可以想像他吃到蛋糕時兩眼放光的模樣了。

「您心情很好呢，教授。」走廊上助理對櫻井搭話，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櫻井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哼起了歌，慌忙清清喉嚨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助理臉上的笑更加深了一點。

幾位定期來輪班助理們都知道，他們教授真的很喜歡這位學生呢。

研究室裡剩下相葉一個人替櫻井輸入資料。資料數量並不多，也不過過了半個小時就全數輸入完畢。他揉揉眼睛關上了螢幕電源，坐回接待客人用的長沙發上，想讀讀期末考的內容。室內只有空調發出的低頻運轉聲，暖氣和艱深的學術文章讓相葉漸感昏昏欲睡，放下了手上講義。

短時間內不會有人回來的話，稍微瞇一下讓眼睛休息應該沒有關係吧…?

他在沙發上喬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把腳上鞋子踢掉，大膽地把長沙發當成自己的床鋪埋頭就睡。嗅了嗅沙發的布料，似乎還能聞到一絲櫻井身上柔軟精的香味，令他更安心地沉入夢鄉。

於是當櫻井討論完論文，提著相葉喜歡店家的巧克力蛋糕回到研究室時，看到的就是整個人睡倒在沙發上的相葉。他再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人剛剛上課時還睡不夠啊?

回來的時間比預期的要來得晚，來不及與他的戀人一起悠閒的享用下午茶，但還好還來得及叫他起床。

「雅~紀。」櫻井鬧鐘有一些特別的叫人方法。他靈巧的跨坐到熟睡的相葉身上，俯身朝他的耳邊輕吐氣息「該起床了。」

「唔嗯…翔ちゃん?」

相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朦朧的視野裡全是櫻井那張俊俏的臉，近得幾乎要吻上自己的豐厚嘴唇彎著好看的弧度。

不等相葉回話，櫻井再次俯下身子與他來了個黏膩的親吻。

西裝筆挺的教授壓住他的學生，在研究室裡的沙發上纏綿。

這畫面有點糟糕啊，相葉一面乖巧地接受他的溫柔，混沌的腦袋只能浮出這句評論。

「吃飽了。比蛋糕還好吃。」結束這個吻，櫻井教授倒是神清氣爽地離開了相葉「剩下的回家再說。」

「翔ちゃん靠太近了…這裡又不是家裡的床上。」

「助理先走了，這裡除了我們誰都沒有。」說完櫻井大膽的往相葉的臉頰上多親了一口「還要睡?等等有課吧?」

「…不去了，我要繼續睡。」相葉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大呵欠。星期五下午的廢通識課，他早就想翹了。之前累積的出席率應該夠了吧。櫻井也聽過相葉抱怨那堂通識，除了學分一無是處，就不再說什麼好學生不要翹課之類的訓誡了。

櫻井揉揉相葉睡亂的亂髮「好吧，我要回去前再叫起你來。」

「一起回去?」

「嗯，一起回去。」

櫻井拿來了自己常用的毯子蓋在相葉身上。期末這麼重要的時刻，可不能讓他感冒了。大概是真累得不行，相葉翻了個身馬上再次陷入睡眠之中。櫻井給自己沖了杯咖啡，聽著戀人安穩的呼吸聲，繼續與他的論文奮鬥，直至夕陽西沉。

*

乘著櫻井的車相葉與櫻井回到了櫻井的租屋處。平常相葉是住在宿舍的，但到了星期五就會與櫻井一起回家共度周末。這天他們用完相葉做的晚餐後，櫻井依照約定幫相葉做了期末特別補習。雖然說平常常在課堂上打瞌睡但重新給他講解一次之後很快就全記了下來，要通過考試是沒問題了吧。兩人都鬆了口氣。

「你今天在課堂上那是鬧哪齣?」櫻井一邊洗碗一邊向客廳裡讀書的相葉問道「難道是跟其他人串通好的?」

「嗯，是也不是。」相葉嘿嘿一笑「男生們說今天來鬧一下櫻井教授吧~我在課堂上就即興發揮了一下。結果翔ちゃん完全沒有動搖嘛，真不好玩。」

「虧你想得到當場告白…」

「我總要宣示一下主權吧!」相葉不滿地起身跑進廚房「不然那些女孩子老是在前排一臉迷戀的看著你，還有那些情書!翔ちゃん是我的欸!」

看著相葉像炸毛的小獅子一樣張牙舞爪的櫻井不禁失笑。

「翔ちゃん可不能被可愛的新生給拐走囉!」

「亂說什麼呢。」櫻井用滿是泡沫的手敲了一下相葉的頭，相葉咯咯笑著跑進浴室去了，順便洗澡。

這個人才是，跟剛入學的時候一模一樣，完全沒有變吧。

仍然這麼純真可愛，簡直捨不得把他放進險惡的社會。櫻井放下最後的盤子，把滴著水的手往相葉亂買的粉紅圍裙上抹了一把。

不知道他會不會遇到更喜歡的女孩子呢。

「雅紀。」

「翔ちゃん。」

兩人鑽進床鋪後同時開口，旋即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雅紀先說吧。」

「嗯。我之前跟翔ちゃん說過的，畢業之後要找新房子的問題。最近有看到幾間還算理想的。」

「這樣啊。你要先把行李搬回千葉老家?還是直接搬去新房子?要我幫忙嗎?」

被搶先了，應該先向他提議直接搬到這裡來的。櫻井暗暗懊惱，慶幸一片黑暗裡對方看不見自己複雜的表情。

畢業之後，就再也無法在學校裡想見面就見到面了。無論是在食堂的不期而遇，課堂上無言的對視，研究室裡的下午茶，都只到畢業為止。

羽翼豐滿的孩子，將要振翅飛翔，到過於遙遠的地方去。

一想起這些現實，總免不了些許感傷。

「應該會直接搬去新房子吧。翔ちゃん可以幫忙就再好不過了。」

「那新房子的候選呢?」

「嗯，現在有兩間無法決定，第一間在新宿車站旁邊走路五分鐘。可是房租貴得有點可怕。」

「嗯。離你拿到內定的公司很近呢，但那個地段的房租恐怕對新鮮人來說有點吃力吧。第二間呢?」櫻井打起精神，理性地替相葉分析起來。

「第二間也沒有多遠，在離上野車站走路二十分鐘的地方。雖然離車站稍微有點遠，但週圍是安靜的住宅區，治安不用擔心。因為是住宅區，為了服務居民診所牙醫什麼的都很齊全。走出家門路口就有便利商店跟超市，要自炊很方便，或是走遠一點也有商店街，懶得煮飯的日子也買得到好吃的熱食。如果有腳踏車或汽車的話移動就更快速了，而那邊剛好都有。」

「這間的情報怎麼會那麼充足、啊。」

吐槽到一半櫻井突然想到，這些條件怎麼都那麼熟悉。

不就是自己家的條件嗎。

「嗯~挑房子真的好難喔，櫻井教授怎麼辦，幫我選一間好嗎?」相葉蹭到櫻井溫暖的懷裡，總算可以肆無忌憚地對他撒嬌。

「你喔…」

櫻井又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果然拿這個孩子沒辦法。

「要搬過來嗎?」

「求之不得。還可以好好監視櫻井教授。」

「還在介意青春的女孩子啊?吃醋?」櫻井苦笑，把懷裡的少年…現在已經是優秀的大人了、摟得更緊一些，語帶委屈。

「我才擔心你被職場裡的誰拐走呢，然後就拋下我不管了。你果然還是搬過來好啊，我也要好好監視你才行。」

「不會有那種事的。哪有比得上翔ちゃん的人啊。」

「同樣的話還給你，哪有比得上Masaki baby的人啊。」櫻井寵溺地揉亂了懷中人的頭髮，對方也像隻小動物一般舒服地瞇起雙眼。

「好啦，睡前考試。伊勢物語裡有這麼一首和歌，請把他翻成現代語譯。」

「還來啊…我可沒辦法翻成多優美的句子喔。」

「就一題，結束之後就放你睡覺。」櫻井輕笑，以低沉的嗓音輕輕唸出「君により　思ひならひぬ　世の中の 人はこれをや　恋といふらむ」

「欸…是故意的嗎?」

「是告白啊，學你的。」

「我想一下喔…嗯~那就只有那個了吧，『我喜歡你』~!」

「不好好作答不怕被教授當掉嗎!」

話雖如此，被窩裡的兩人只是如孩子般互相打鬧起來，哪裡有教授拿威壓來恫嚇學生的影子呢。

與相葉相遇之後，櫻井嘆氣的幅度有大幅上升的趨勢，連額頭上的皺紋都增加了，都多虧這位鬼靈精怪的小朋友。但是在嘆氣的同時，明明是無奈的感情，又常會混入甜滋滋的，如同糖絲在舌尖融開一般的感觸。因此才令他甘之如飴，情願一嚐再嚐這名為相葉雅紀的糖蜜，無法自拔。

『是你教會了我，人們稱之為戀愛的感情。』

他凝視著相葉安靜的睡臉，替他拉回被他踢開的被子，又偷偷在他軟呼呼的唇上啄了一口，以不會吵醒對方的溫柔力道。

在相葉搬過來之後，這副幸福的光景就會每天出現了吧。櫻井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被子下的手緊緊的牽在一起，十指相扣。

即將畢業，長大成人的你。從今以後的道路，我也將繼續與你同行。

END*